2024年10月31日 星期四

僧才培育與世界弘化

教育薪傳

星雲大師一生致力於教育,以教育培養人才、以人才教化世間;大師之重視教育,不只在華人佛教也在世界佛教上有著不可磨滅的功績。

這讓人聯想到近現代佛教改革的先驅太虛大師,其佛教現代化之一即在於重視教育,認為教育是佛教復興的基礎。為此,太虛大師創辦了武昌佛學院、閩南佛學院、漢藏教理院等佛教學院,並親自制定教學計劃、設計課程,聚集一群求法心切的師生共學,孕育出一批學養深厚的僧才,包括慈航、法尊、印順、東初、法舫、大勇、大醒、竺摩等多位高僧,為佛教界做出極為重要的貢獻。

「菩薩在五明中學」,說明了教育的重要。星雲大師在台灣、美國、澳大利亞、菲律賓等地,創立了多所教學和研究大學,包括佛光大學、南華大學、美國西來大學、澳洲南天大學、菲律賓光明大學等,這些教育機構不僅培養專業人才,也將佛教推向了國際化。

「佛法弘揚本在僧」,除了世間辦學外,星雲大師更重視僧伽教育,認為僧人應具足完備教育背景,使能適應現代社會;因此佛光山「僧教育」既承襲於傳統卻又有別於傳統,佛光山叢林學院即是一例。除了知識性學術課程外,學院也強調經教研讀、國際語言、行政管理等科別,讓出家、在家二眾能以廣泛知能奉獻自己、服務社會,其中尤重於人格的涵養,培育具備慈悲心、利他精神的「菩薩僧」。

除了世間正規教育、僧伽教育,星雲大師也重視在家信眾的教育,開辦了各種佛法研修班、讀書會等,為一般大眾提供修學佛法的機會。此外,星雲大師亦十分強調文化出版的教育意義,其著述等身、說法淺明易懂,透過電視、網路等科技媒體傳播到世界各地,擴大了佛教的影響。

可知,星雲大師辦學大致有三大面向,一是正規文憑的學院教育,二是培養僧格、僧才的僧伽教育,三是淨化人心、安定社會的大眾教育。

依大師理念來說,不只有佛法就有辦法,而且有教育就有人才,有人才就看到佛教未來的希望。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人才培育不是立竿見影,而是百年大計,這需要一定遠見來投資人才。尤其就一佛教團體來說,「僧才」更是重要,也因此佛光山不惜成本、不計代價來辦學育才。

2023年全國佛學論文聯合發表會在佛光山叢林學院舉辦,我有幸參加了三天的會議,招待的皆是叢林學院的師生,包括出家、在家二眾,期間也參觀了佛光山叢林學院。學院住眾的各方面體現,不論談吐、氣質、儀態、信心等,都給人留下良好印象。他們過去在社會上都有很好的教育背景,有些甚至事業有成,放下一切回到叢林學院,無非是為了修學佛法、利濟蒼生。2024年全國佛學論文聯合發表會舉辦地之一在三峽金光明寺,再次接觸到佛光山的法師以及叢林學院師生,同樣讓人印象深刻,這是佛光山叢林學院辦學成功的地方。

星雲大師曾說:佛光山開山就是為了教育,以教育來培養人才、弘揚佛法;正因為教育,佛光山「僧才濟濟」,因此即便大師圓寂,相信佛光山仍會蒸蒸日上、永續發展。任何一個團體只要有健全的制度和優異的人才,就能夠順當成長、穩健前行,在佛光山的體系讓人看到了制度與人才。

佛光山「人間佛教」理念在教育中實踐開展,大師色身雖不在,但他的精神情操卻透過教育綿延下來,生生不息!

 Ps. 此文為慶祝佛光山僧伽教育六十周年而寫,感恩佛光山叢林學院院長妙南法師邀稿!

相關文章  「僧才濟濟」



「菩薩淨土之行」

「菩薩淨土之行」

「願聞得佛國土清淨,唯願世尊說諸菩薩淨土之行」,這《維摩詰經》<佛國品>的一句話,佛土清淨、淨佛國土是苦難世間中所有人共同的想望。太虛大師說:「律為三乘共基,淨為三乘共庇」,印順導師亦說:「戒律與淨土,不應獨立成宗」,意味著佛弟子持守戒律以及心懷淨土的普遍性,只不過淨土是他方淨土或者人間淨土的不同,菩薩自利利他的修行即是為了實現淨土。

對於上述長者子寶積的提問,《維摩詰經》給了一個重要的原則提示「菩薩取於淨國,皆為饒益諸眾生故」,即要實現淨土佛國,必然是跟利益眾生、饒益有情有關,淨土的實現,不會是單獨一個人隱遁獨修可以成就的。

所謂「嚴土熟生」,可知菩薩修行是為莊嚴佛土、成熟眾生,若要實現清淨佛土,就必須成就眾生、利濟群生,淨佛國土是依六度萬行饒益有情而成。是以莊嚴的淨土和成熟有情眾生連結在一起,菩薩的修行絕不能離開眾生,菩薩是在一切眾生中實現淨土的願望。

對此,《維摩詰經》<佛國品>做了生動的譬喻:如果要蓋宮殿必須在於空曠的陸地上,反之如果是「空中樓閣」,這已然虛浮不切實際,如此一切的修行皆為預約淨土實現,包括六度、四無量心、四攝法、三十七道品等。

這樣的菩薩淨土,總結說來必須「自淨其意」,如《維摩詰經》<佛國品>又說「若菩薩欲得淨土,當淨其心,隨其心淨則佛土淨」,意指佛土的清淨有賴於眾生心的清淨,一旦實現淨化人心,則所處的世界即是淨土的世界,也因此「心淨則佛土淨」成了《維摩結經》另一著名文句。

AI生成

「垢衣不受染」

垢衣不受染」

佛法修學有其次第,提婆《百論》卷1〈捨罪福品〉作了生動的譬喻認為修行必須先清除業障(罪),而後積累功德(福),亦即先淨化自己、捨棄罪業,才能有效地進行下一階段的修福積德,甚而達到涅槃境界,依此可知修行所應依循的順序。《百論》〈捨罪福品〉原文如下:

內曰生道次第法如垢衣浣染(修妬路)如垢衣先浣後淨乃染浣淨不虛也所以者何染法次第故以垢衣不受染故如是先除罪垢次以福德熏心然後受涅槃道染外曰捨福依何等(修妬路)依福捨惡依何捨福內曰無相最上(修妬路)取福人天中生取罪三惡道生是故無相智慧最第一[1]

以下對上述文句進行初步解析:

一、    「生道次第法,如垢衣浣染(修妬路);如垢衣先浣後淨乃染,浣淨不虛也」:修行過程就像衣物的清洗和染色一樣,先要將衣物(罪垢)清洗乾淨、去除罪垢,然後才能接受福德的染色。

二、    「所以者何?染法次第故,以垢衣不受染故」:為什麼必須先清洗後染呢?因為有垢的衣物,無法確切地吸收染料;同理,身有罪垢的人難以真正接受福德的薰陶。

三、    「如是先除罪垢,次以福德熏心,然後受涅槃道染」:如此修行者應該先去除內心罪垢,接著以福德來薰陶心靈,才能薰染涅槃之道。這裡的「染」不是負面的,而是指正法的修習,從而達到解脫的境界。

四、    「外曰:捨福依何等(修妬路)?依福捨惡,依何捨福?內曰:無相最上(修妬路):有人問到既然依靠福德可以捨棄罪惡,那應該依靠什麼來超越福報呢?論主回應表示:無相是最上乘的智慧,不執著於任何的一切。

五、    「取福人天中生,取罪三惡道生,是故無相智慧最第一」:執著於福德會使人轉生於人天善道,執著於罪業自會墮入三惡道;只有無相智慧是最上乘的,超越了罪與福的二元分別,通往涅槃解脫。

總結來說,修行有其次第性,先要去除內心的罪垢,然後才能以福德薰心,但最終的目標是超越一切,唯有捨棄罪與福的對立執著,以無相智慧才能達到真正的覺悟與解脫。《百論》此說大致亦相合於證嚴法師「善門入佛門」的義理精神。

相關文章  「依福捨罪、依空捨福」


[1] (CBETA 2024.R2, T30, no. 1569, p. 170b26-c4)

AI圖

「一音演說,隨類得解」

「一音演說,隨類得解」

「佛以一音演說法,眾生隨類各得解」出自《維摩詰經》,其要旨在於闡明佛陀以一種普遍平等、無差別的方式宣講法義,然因著聞法眾生不同根器、經驗背景、知識水平和性格傾向,各自得到相應的領悟和解釋。這句話蘊含著佛法的深刻智慧,揭示了教法的靈活開展與對眾生的慈悲適應。

一、佛法的一與眾生的多:

佛陀以「一音」演說,此「一音」代表著佛法的平等一如,佛陀的教法超越語言、文化和個別差異,乃對所有眾生開放。然而因於眾生的多樣性,所以佛陀雖以「一音」演說,但形形色色、多樣眾生「隨類得解」,依各自傾向而對佛法有不同理解的深度。

二、慈悲教化的方便善巧

「一音演說,隨類得解」實也說明了佛法慈悲教化的彈性和包容性,能適應不同眾生的各自需求和個別能力;猶如佛法強調「善巧方便」,依眾生根機不同給予他們最適切的教導方式。

「法無定法」,法是根據眾生的需求來展演,此「依機設教」(儒者言「因材施教」),體現了佛陀的慈悲和智慧,讓各種根性的眾生在不同的理解層次上受益,根據自身處境得到法的滋潤,最終朝向圓滿覺悟。

三、「一音演說」的平等無別

「一音演說,隨類得解」不只顯示佛法不分貴賤、貧富、智愚,對所有眾生平等開放,而且尊重個別主體性,肯認眾生都具有成佛的潛能,得以開啟內在智慧,同登解脫的彼岸。

四、「隨類得解」的尊重差異

「一音演說,隨類得解」除重視因人而異的教導方式,也容受不同眾生解讀的差異性,避免走向制式的「一言堂」,差異不應視為對立,而是朝向真理的不同路徑。

總之,「佛以一音演說法,眾生隨類各得解」強調佛法的平等性與方便性,佛陀教法是無差別的普遍真理,但眾生的理解依不同的根性而各有差異,只要找到適合自己的法門,即共同行走在修行的路上。如此佛法如同天降甘霖,滋潤了不同草木的芸芸眾生,讓一切都能法雨均霑,離苦得樂。

AI製圖

現實關懷的學問研究

現實關懷的學問研究

現代知識學科的訓練最大的挑戰之一是「紙上談兵」。固然現今的知識進展邁向空前成就,取得重大成果,然而不少知識的開演仍存在不少限制。

例如心理學研究,若缺乏第一人稱主觀性經驗的實作性和實證性的基礎,將會使研究產生缺口;又好比醫學研究主要是生化性觀察實驗,固然有效地解決不少問題,但也有不少是束手無策、徒勞無功。這顯示身心問題不只是生理性、生物性,的,還有更深層次的向度。

人文社會學科也是,哲學、倫理學等如何用在生活才更顯其價值,回到學問自身的核心關懷,解決現世遭逢的實質問題並親身力行,此等學問才顯其重要性,甚至贏得尊敬;相對的,研究法律的不守法、教授倫理學的不道德,再有學問都是枉然。

學者一生耗費諸多氣力寫了不少論文,然學問應該為現實人生服務,回到人之為人的本質性探索,共同面對生命的苦痛問題,否則徒勞無功、無濟於事,只能作為書架上陳列品,或最多只是裝飾。

關心現實苦難問題,雖然難以獲取俗世利益,偏離學界主流而不會有學術上的肯定,但至少活得心安理得,甚至是充實愉悅的。

2024年10月15日 星期二

苦樂與善惡

苦樂與善惡

佛教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當中的善報和惡報,亦可為樂報和苦報,善惡和苦樂在佛教當中是密切連結的,從善惡論苦樂,也從苦樂論善惡。

例如《阿含經》所述的「自通之法」,標示戒律規範的原則性概念,正因自己所不喜歡,所以不應加諸他人身上,順著大多數人趨樂避苦的天性傾向,教導人在道德上必須行善避惡;如此行善避惡的要求,在於趨樂避苦考量,苦樂報關乎善惡業,這當是佛教倫理學說的特色之一。

換言之,因於趨樂避苦,而有行善避惡的要求,也因為行善避惡,得以於今生或來世趨樂避苦。

如此也看出佛教從經驗上談道德規範,人之所以要道德以及人為何行善,在於苦樂知覺的直覺感受,而非訴諸宗教的誡命或神的旨意。這種依常人經驗的道德推理,從苦樂論善惡,大致也顯示了「自然化」的道德觀,重於理智的倫理論說。

正因以理智出發,佛教基本的道德觀和倫理學當得以普遍化,易於理性存有者的理解和接受,而不只是佛教內部的倫理規約,僅限定於佛弟子,卻放諸四海而皆行,說出一個人立身行事應有的倫理思維與道德判斷。

福氣與浮力

福氣與浮力

佛教說「苦海無邊」,我們都是生活在生死苦海中的眾生,隨風飄蕩、載浮載沉,人生際遇福禍難料。然而在生死大海流轉浮沉,有些人有恃無恐,有些人卻驚恐萬分,這之中在於「浮力」的不同。

苦海中或而以浮木為依,或而小舟、或而大船,人生苦海中福報越多,所受浮力越大,安全愈有保障。

當然,福報只是短暫依憑、暫得歇息,而不致滅頂,一個人要究竟苦邊,在於「般若波羅蜜多」之「唯智能度」;真正脫離苦海之「回頭是岸」,其關鍵在於「智慧到彼岸」。

此外,不只是自己的苦海脫離,還有別人的脫離苦海,因此「苦海常作度人舟」,成為別人的福報與貴人,苦海中相伴、同登彼岸。

總之,一個人在苦海中不至於沉淪,就要廣積福德資糧,福氣與浮力是密切相關的。

哲學進路的佛學研究

哲學進路的佛學研究

現今佛學研究有不同的方法進路,相對於史學的佛學研究、文獻學的佛學研究,亦有哲學進路的佛學研究等,以不同的學門訓練以及學問方法,作為佛學研究的取徑方式。

固然理想的佛學研究,猶如吳汝鈞先所說的文獻學和哲學分析的雙軌路數,然而學無止境,難以兼而有之,不免要有所偏重。

哲學進路的佛學研究重於思想演繹來論佛典解讀,意即所謂的「理證」;相對於理證,亦有強調經證或文證,強調文本的語句語義的疏釋解析等。

哲學進路的佛學研究,大體表徵著「依義不依語」的原則,固然吾人從語言文字了解義理,然而「寄言出意」,更應重視語言文字之上的思想內涵,如此文本語句疏解主要僅是工具,觀念和知見才是目的,如禪宗所說的「以指標月」。

哲學進路的佛學研究容易被看輕,然而這都是「文人相輕」,欠缺佛學研究應有的開放性和包容性,相信不少哲學研究者也對於文獻學式佛學研究嗤之以鼻,視之為瑣碎的「餖飣之學」,缺乏恢宏視野和寛廣見識等。

每個人都有其學問性格,接受不同的方法訓練,必須予以尊重,如此而朝向多元開展、多音鳴奏的現代佛學研究。

從「破邪顯正」到「唯破不立」

「破邪顯正」到「唯破不立」

吉藏所謂的「破邪顯正」並不代表有一個主張,或是要去彼取此、有所取捨,並不是單純地取正而捨邪;相對的,這是為了要擺脫邪見的束縛,以便揭示如實的見解。實際上,「正見」並不存在,因為若沒有邪見存在,那麼正見也就不需存在。吉藏所強調的是,一旦消除邪見,如實真相自然浮現出來,而非另有一可執可取的絕對真理,因此而說「在邪既息,正亦不留」。

吉藏的理論方法是「破邪顯正」,但同時又是「唯破不立」,此可說是中觀學派的一個特色。哪裡有執著,哪裡就被摧毀,一旦執著消除,如實知見事物本來面貌,將錯謬見解破除,就能看見佛陀教法的真正意涵,此即為中觀學派的主張。

我們所見決定了我們(認知)世界的樣貌,這當是佛法的通義,無論是中觀或唯識。就像一般所用的「杯子」,我們可以說其為「有/實」,也可以說「無/虛」;說「有/實」,是因為我們可以看到、摸到它;說「無/虛」,是因為它是由許多微小的粒子組成,微觀這些粒子之間仍存在著巨大空隙。中觀學認為,執著於有無或虛實都是片面的,杯子既不是一個獨立不變的存在實體,也不是完全空無的。又例如一個平整的桌面,雖肉眼看起來是光滑平坦的,表面摸起來亦復如是,但以高倍顯微鏡觀看,卻是高低起伏、凹凸不平,如此既勻整平坦又凹凸不平,兩者顯然是不一致的,但同時可以是正確的描述,就看是從一般俗世認知(肉眼)或者從深觀勝義理解(慧眼)。

可知,對於能否看見真理,不在於另行建立心理認知,而是在於是否被邪知、邪見所束縛和遮蔽;只要這些障礙排除即可,不需刻意去追求正見,或者正見於此就自然建立起來。換句話說,正見的建立非基於對正見的執著,因為執著的本身也是邪見的表現。此與一般的觀念相反,人們往往會優先建立正知正見,但吉藏則認為建立正確認識的同時,也不免形成見解的取著,造見另一邪見之形式,因此中觀的思想特色之一在於不斷地挑戰和反思,可說是一種「排除法」(method of exclusion)的知識建構和解構歷程。

「中奬」二義

「中奬」的兩種意義

每個人都期待別他人多一些好運,都盼望特殊的際遇,包括各種形式的中奬,如發票、彩卷、摸彩等,然而「中奬」或有兩種意義,一是福、我們所樂見的,二是禍、我們所忌諱的。 

運氣好、福報大得到「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固然是一件美好的事,然而人生除「意外之喜」亦有不少「意外之驚」,諸多意想不到的「事故」,如生病、車禍等各種災變。 

每個人都盼望自己是「天選之人」,然而「天選」不能期待只有好事沒有壞事,「天選」當有好有壞、有福有禍,在期待自己好運的同時,且想想另一種厄運的可能,這樣的機會、機率可能是一半一半,除非自己命格帶旺、福報夠大,所謂「福如東海」,否則「福禍參半」是大多數的情況。 

也因此平平安安過日子最是幸福,「福雖未至,禍已遠離」,雖欠缺福但至少沒有禍,或者沒有禍的本身亦是一種福;人只要衣食無虞、健康平安、家庭和睦、人我和諧等,就是上天賜予的最大禮物。

而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人生旅途上福與禍往往相依而生,表面上的福可能潛藏著未來的禍,這說明諸行無常、業緣不可思議的道理;也因此「福禍難料」,一切仍取決於我們的認知和心態。若能以「中道」智慧來看待,則無論「中奬」與否,只要知足安康、往好處想,就是人生勝利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