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31日 星期六

佛法的「分配正義」

佛教「分配正義」之可能

去年(2020)年底向科技部提出「佛教正義觀」的研究計劃案,有審查人指出「分配正義」乃當今正義理論探討關注的重點(如John Rawls 的《正義論》),旨在解決當代民主與價值多元社會所面臨的分配問題,即「如何公平分配眾人皆競相爭取的有限資源」之問題。而是否可能有任何具佛教特色的正義觀,可以放在相同預設的脈絡上來和這些理論作切題的比較?

 

審查人所言甚是,也很感謝善意的提醒、提問,學術的推進總是在對話交流中增益思想的深度。

 

佛法義理架構中的應報或業報理論,固然重於「懲罰正義」的面向,但卻不限於此;除「懲罰正義」外,「分配正義」亦是任何社群必須共同面對的,其中當然包括佛教社群。

 

例如佛教僧團「六和合」的修行生活範式,利益和財物共享,所謂「利和同均」,即表達某種「分配正義」的內涵。意即,僧團內所有資源皆共同擁有、對等均分,採「共產」的經濟模式,而不應有私人積蓄,所有個人財務上收穫皆應「充公」,除支付集體生活的各種開銷,也用於救濟苦難眾生。如此,「利和同均」表達一切資源之平均分配,或可視為某種「分配正義」的形式展現。[1]


或者,就另一向度而言,「利和同均」的理想社群模式,不存在「分配正義」的論爭,因為一切已然「正義分配」。

 

事實上,如前所述,凡有群體生活就涉及「分配正義」的問題,佛教社群亦然,包括大乘佛教常說的「菩薩道」,所從事的利他助人的慈善工作,亦不免涉及「分配正義」的討論。

 

例如佛教慈善團體累積眾多善心人士的善款捐助,究竟該如何合理分配,濟助需要幫助的人?貧窮苦難眾生為數甚多、甚廣,包含國內以及國際,而所取得的善款,總是難以因應不可勝數的貧困災民、難民等,如此即涉及分配上的倫理抉擇問題──「如何公平分配窮困之人急需濟助的有限資源」?

 

菩薩之「六度」首重於「布施」,然而布施的給予當如何才稱得上是合理或合乎公平的給予?還是菩薩的布施沒有公平性問題?如佛教所常說的「隨順因緣」,未必有原理原則性的先後順序及數量多少的準據?所謂「頭目髓腦悉施人」之「大無畏」的給予過程,如何兼顧公平公義,相信也可成為佛教倫理學的議題討論;而所謂的「隨順因緣」,亦當有因緣條件的理序分析及先後、輕重判斷等。

 

如慈濟慈善基金會於2021721日與政府完成五百萬劑BNT疫苗捐贈的契約簽署,慈心善行獲得國內高度肯定。只不過,舉世疫情蔓延燃燒,台灣疫情相對而言控制得宜(感謝政府和人民的同心協力),如果就佛教「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理想,或者「怨親平等」的精神,相信證嚴法師內心所繫不只有台灣,還有世界各處疫情嚴重的地區,其中又以貧窮落後國家最令人擔憂。

 

任何偉大宗教都有「愛人如己」的胸襟,甚至「愛人遠甚於己」的胸懷,如「不為自己求安樂,但願眾生得離苦」所說。

 

是以證嚴法師心中繫念援助之優先對象,或應是災疫最慘、死傷最多、最苦、最窮、最落後的國家,以之為疫苗乃至醫療物質提供的首選,而台灣不管就經濟狀況以及疫情程度,恐未必是排為第一。

 

然而,佛法「隨順因緣」的「分配正義」,或有如下之考量:第一、證嚴法師宗教家的格局,若以解救他人為先,將國人放於次位,相信很難得到台灣民眾的普遍接受與廣大認同;其次,善款若是勸募於台灣、為台灣人所共同奉獻,則取之於斯、用之於斯,自也是天經地義;第三,就多數人的俗情認知而言,仍有親疏遠近之分,而未必是「怨親平等」,因此先「老吾老」、「幼吾幼」才足以言「及人之老」、「及人之幼」,在安頓「自家人」的前提下,行有餘力博施濟眾;第四、國外疫情失控往往跟政府治理、民眾自律有關,而長年的貧窮又涉及盤根錯節的社會問題等(包括政局不安之動亂等),儘管慈濟有心提供疫苗等救援,恐也未必得以稱心如意(而有「愛莫能助」之憾)。

 

可知,大乘菩薩「布施」實踐的過程中,「分配正義」是勢必遇到的問題,也是佛教思想所當回應的。若以佛法「二諦」精神來看分配問題,在理想上、理念上懸念水深火熱的最苦眾生,但在現實上、實務上仍必須洞悉因緣關係,就近關照國人的需要。

 

世界衛生組織(WHO)秘書長譚德塞(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2021721日於第138次在國際奧委會主題演講中表示,疫苗及相關醫療資源分配不均,貧富國家之間嚴重落差,致使不能將疫情有效控制。只要有一個區域病毒還持續著,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因此而遭殃,所以他說「在所有人都安全之前,沒有人是安全的」(None of us is safe until all of us are safe.)。[2]

 

是以疫苗的分配涉及人類共同生命的安全存活,不只是「同島一命」而且也是「全球一命」,疫苗共享才足以讓全球早日恢得安寧,Covid-19才有消失的可能。因此如何在人道主義、利他主義以及佛法的慈悲、慈善理念等,反思並促成全球疫苗均分的可能,或也是佛教「分配正義」某種向度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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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經典裡也提及利益所得的運用和分配問題,如《中阿含經》卷33:「初當學技術,於後求財物,後求財物已,分別作四分。一分作飲食,一分作田業,一分舉藏置,急時赴所須,耕作商人給,一分出息利。」(CBETA 2021.Q3, T01, no. 26, p. 642a2-6) 《雜阿含經》卷48:「始學功巧業,方便集財物,得彼財物已,當應作四分,一分自食用,二分營生業, 餘一分藏密,以擬於貧乏。」(CBETA 2021.Q3, T02, no. 99, p. 353a28-b2)

[2] 以上見WHO Director-General's keynote speech at the 138th 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 Session 21 July 2021,取自WHO官網。

「來生寄語」

是不是所有人間佛教」、人生佛教」的推行者都發願回到人間呢?理論上雖是如此,但也未必一定如此、全然如此,就如同太虛大師之上生彌勒內院,太虛之諸多學生如慈航法師亦復如是,儘管他們皆以菩薩」自稱、人稱。 

著名的人間佛教」道場,如星雲大師、聖嚴長老照理說也應該都是到人間。如星雲大師說:「有人問我:「來生要做什麼?」我毫不猶豫地就說:「我來生還要做和尚。」我這一生做和尚,雖然已經發揮了我大部分的思想、理念、目標和希望,總感到不夠完美。因此,如佛經所說「成佛須經三大阿僧祇劫」,我想來生還是要再做和尚,為建設人間淨土的平安幸福,繼續努力。」(見《星雲大師全集自序》) 

然而,星雲大師是否與廣大佛光山弟子「師徒相約」,共回人間、共修佛道,目前因掌握的資料有限,但相信師徒之間同心同願,志同道合。 

雖然聖嚴長老圓寂時之助念是「南無阿彌陀佛」,而未必是「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但他也表示哪裡需要他、他就往哪去,尤其問及法鼓山之未來,他更是深心相繫,表明會再回法鼓山。[1]因此,儘管聖嚴長老未必明說生生世世再回人間,然作此推斷當是順理成章。 

菩薩行者「再來人間」,乃是理所當然,但是否是「生生世世」,恐是見仁見智。若只是再回人間而未必是生生世世,似也意味著對盡未來際的菩薩修行仍有所保留。而倘若不只是「生生世世」,而且是「眾生度盡,方證菩提」,那就真的是菩提大願了。 

依著菩薩普度眾生的慈心悲願,面對未知的來生,星雲大師還要再當和尚,聖嚴長老要再回法鼓山,此等表述都是回到人間的預設。同樣的,印順和證嚴兩位師徒亦發願回到人間,只不過其來生寄語更為直接、坦白、清楚、明確和堅定堅決,沒有模稜兩可的猶疑空間,菩薩心志之寬闊深徹令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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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美好的晚年》一書記載聖嚴法師晚年的心境表述,書末有如下記載(見頁326): 「師父會再來人間嗎?」二○○八年,師父的侍者常願法師請示師父。師父先是說會再來人間,之後則語:「有這種想法太執著了,釋迦牟尼佛說三千大千世界,世界很大,我不一定非得去哪裡不可,哪裡需要我,我便去那裡。」也在這年,侍者再度啟問:「師父會再回法鼓山嗎?」「不回法鼓山,我去哪裡呢?」師父回答。此外,《我願無窮:美好的晚年開示集》(頁6)也記載聖嚴師父生前常講的一段話︰「虛空有盡,我願無窮。我今生做不完的事,願在未來無量生中繼續推動,我個人無法完成的事,勸請大家來共同推動。」

「再世佛緣」

死後世界是一切宗教徒的共同關切,佛法表示一般人往生後,依善惡業而有苦樂報,流轉於善惡兩道之間、或升或墮。就佛弟子而言,所追求的是生死的解脫,亦即苦痛的超越;尤其對大乘行者來說,視他人的苦痛解脫優先於自己,於是發菩提心、修菩薩行,從圓滿「六度」來實現成佛。 

只不過「人各有志」,菩薩道也不是只有一種路數,大致分為「直入」與「迴入」,其中「迴入」又有聲聞乘或天乘之「迴入」,如印順法師在成佛之道書中所示:

「天乘」是相對於人間的他方世界、他方淨土。或可捫心自問,如果淨土(或天堂)存在、而且如果可以選擇,我們會不會再來這個苦難的人世間?

此提問涉及人性的測試,相信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如果有佛國淨土或天堂樂土,少有人願意來到這多憂多苦、多災多難的人間。如太虛大師雖提倡「人生佛教」,卻未必明確宣示回到人間,而是順著唯識學派傳統,依無著、世親乃至玄奘等人之發願,以上生彌勒菩薩所在的兜率內院為是,待他日彌勒下生人間,倒駕慈航同修佛道。[1] 

儘管印順導師在成佛之道》高度讚揚彌勒淨土,而說「正念彌勒尊,求生彼淨土,法門最稀有,近易普及故」,但他個人仍舊是發願回到人間,如他斬釘截鐵表示:「願生生世世在這苦難的人間,為人間的正覺之音而獻身。」證嚴上人承此悲願,亦以「生生世世都在菩提中」自許來生之歸趣,從預約人間淨土之實現表彰出人間佛教的精神。 

菩薩行者「拉長情、擴大愛」,一旦選擇愛人,就決定愛之入骨、愛他到底,生生世世直到成佛。猶如男女之間立下天長地久的海誓山盟,任由海枯石爛、地老天荒,一路走來始終如一;只不過菩薩的愛是清淨無染的大慈大悲。 

儘管中途之間因緣或有變化,而可能變心變節、有所退轉,但至少發願的當下是神聖莊嚴的,而且至少曾經愛過,那也就夠了,菩薩「任重道遠」的漫漫長途,走到哪裡、那裡就是完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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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太虛大師表示他雖以彌勒內院為往生歸趣,但也樂於接納其他淨土法門,認為十方淨土交感互通,如太虛在〈閱藏密或問〉說:「吾亦志生內院,然於願生極樂諸土者,亦均贊揚。蓋聖淨剎內,十方互通,慈氏冠上具諸佛菩薩,則於兜率亦常預彌陀海會,豈唯龍華來會哉?」《太虛大師全書˙第十六編˙書評》,25p172

[2] 如《學佛三要》所說:即使是敗壞菩薩」,也比自了漢強得多(CBETA 2021.Q3, Y15, no. 15, p. 153a13)

宗教之層次取決於戒定慧

 宗教層次之高低取決於戒定慧之多少

在《我之宗教觀》中,印順法師把「宗教的層次」由高而低分為「多神一神梵我唯心正覺」五類。這固然是從佛教立場的分判,以佛陀(以及阿羅漢)之「正覺」為最高,而既是佛教本位的判攝,其它宗教未必信服認同。 

然此五層次的判攝準據,大致可就佛教「戒定慧」三增上學的架構來理解,最高之「正覺」在於智慧的覺悟,而「唯心」雖未必及於智慧,但卻是內在心性的淨化,關乎佛教禪定之學。至於「梵我」雖也是身心修養,但易走向神秘的信仰而有所偏失,至於「一神」、「多神」乃以信仰為主,藉由信仰的祈求得到福佑、得到救贖,於此同時在道德規約上產生牽制的力量。 

宗教的信仰實踐,低階的從道德教化開始,猶如佛法所重的戒律;中階的是心性涵養,「修心」重於「修定」,內心清淨道德自然合於矩度,所謂「心平何勞持戒」即是;高階則是思想觀念層次,從修養心性到明見心性,勘除無明而得以「破迷啟悟」。 

以上雖是從佛教視角的分判,但「戒定慧」修學不只是佛教、不限於佛教,而當是向一切人類開放,任何人都需要「戒定慧」──道德的提升、心靈的淨化與智慧的覺悟。 

或者,「戒定慧」雖未必是現今所存宗教的「實然」描繪,但卻可作為「應然」目標。事實上,佛法「戒定慧」的觀念與實踐,未必是專屬於佛弟子的修行架構,而亦是任何有心追求良好生活品質、邁向美善生命境界所共通,如此以「戒定慧」為判準,來權衡宗教的高低優劣,或亦成為一種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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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23日 星期五

超越與承擔

超越與承擔

諸行無常、世間是苦,進而追求生命的超越,亦即苦難的超越,這是佛教「出世」的理想。慈悲為懷、苦人所苦,進而追求生命的承擔,亦即苦難的承擔,這是佛教「入世」的情懷。

 

生命的超越與承擔,亦即苦痛的超越與承擔,或者說生命之苦痛既要超越、也要承擔。超越與承擔,一如放下與提起之間,彷彿在鬆與緊、柔與剛、靜與動的兩端中取得平衡,而這可說是菩薩修行的特色。

 

聲聞的解脫儘管在超越中求出離,但菩薩的覺悟除了超脫外,又必須在承擔中化世利他;不只苦眾生所苦,而且「願代眾生受無量苦」,展現大無畏的勇氣和擔當。

 

菩薩既知生命無常,卻又認為生命永續,因無常而追求苦的超越,也因不安不忍苦的存在,進而發心承擔苦的拔度,接續無止盡的生命。可知,生命的無常與永續,繼起的是菩薩的超越與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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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7.23林建德貼於花蓮歇心居

小詩(1383)~(1386)

1386

「原形畢露」

重病的人

不用談尊嚴

只能任其擺佈

 

此時醫生是缷妝師

把包裝的自我

一一拆穿

 

1385

暴斃

想說的、都知道

奈何改不了

只好以命相逼

在惋惜中嘆息

 

1384

「思則氣結」

心馳騁於遠方

身勞損於當下

得不到後援的思慮

身心皆枯竭!

 

1383

轉外向內

需要做什麼嗎?

還是都不做的好?

就只是靜靜坐著

 

身外之物

轉向

心內之悟 

(2021.7.23林建德貼於花蓮歇心居

單純心靈有助於生命成長

單純心靈有助於生命成長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我常說面對書本容易面對人事複雜,然而糾葛不清的人互動,愈是複雜愈需要單純,試著站在不同角度為各自立場設想,儘可能往大處、往好處

 

往大處看,是人與人之間的結交應是為了價值與理想,而不是惦記私人恩怨。如果個人有才有能,基本上亦屬善類、往正道行走,即便性格迥異、處事方式不同,不應以個人好惡阻其發展、其前進,否則算計他人亦是自己。

好處想,是每個人皆有優缺點,多看優點、少看缺點,當是人我往來的秘訣,尤其是身邊長時相處的人,否則給對方難堪是讓自己辛苦。

 

單純的心靈有助於生命的成長,單純的心靈有助於道業的精進、學問的增長、人格的昇、心性的砥礪等;相對的,勾心鬥角,彼此之間猜疑妒忌,乃是生命負能量的累積,煩惱增多、苦加重。

 

過往我常被視為心思單純,但我始終認為單純有助於思想深化,反之如果猜疑算計,徒然浪費腦細胞的運作,勞心傷神,不太可能有哲思上的創造,大概經商或從政更為適合。

 

雖然有人天性好鬥、樂在其中,但如蘇軾在〈留侯論〉所說,豪傑之士過人之處,即在於忍人所不能忍,不輕易見辱動氣,乃至拔劍而起、挺身而鬥,反而不驚不怒,只因「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

 

心思單純,乃至純淨,做個好人、正直的人,才能相契於天道(「天道無親,常與善人」);相對的心思複雜、歪七扭八,內在心境關乎其所行路,烙印下的足跡都是彎曲歪邪的。

 

心寬念純」證嚴法師所重他常引佛典「守志奉道,其道甚大」自勉勉人,可知心念純淨才能節遠大,不會在枝節末梢與人一般見識,也因「不復作此等人」,而更能成就一番事功

(2021.7.23林建德貼於花蓮歇心居

從知識的累積到知識的創造

從知識的累積到知識的創造

研究生讀很多書,卻寫不出論文,忽略了知識累積中探索問題的重要。古來的學思並重」──「學而不思則罔 思而不學則殆」,所說或在於此,所以為寫論文而讀書,當更重於思考。

 

吸收知識外還要創造知識,創造知識透過問題探索,藉由探問思索進而解決問題、回答問題,而有知識上的貢獻。

 

例如研究生期末都要繳交心得報告,然而心得報告僅是感想,記載一些學習收穫,但如何把心得報告轉成研究論文,這就是學術的訓練,意即想法形成觀點,心得感想化為主張見解。

 

進入研究所,基本上不考試,而主要是寫報告,考試是評量學生吸收多少、習多少知識,但研究生不同於大學生在於知識生產與知識創新,在知識的過程中試著進一步「接著說」。

 

因此,研究生畢業通常有兩道門檻,一是修學分、一是寫論文;很多同學學分修完,論文卻寫不出來,取得知識卻難以產出知識,其一或在學習過程中少了思考習慣的養成,在不疑處有疑反之,時時「起疑情」從中發掘問題,進而嘗試「參究」,論文書寫得以順利,畢業亦不是件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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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7.23林建德貼於花蓮歇心居

佛教修行之「冷」與「熱」

佛教修行之「冷」與「熱」

解脫道和菩薩道作為佛教修行的兩條道路,如果用「觸覺」的意象來形容,初步可以「冷」與「熱」來對照。

 

解脫道修行重於禪修、勤習止觀,「少事、少業、少希望住」,好樂獨處離群索居;相對的,菩薩道修行走入人群、廣度有情,「眾生無邊誓願度」,從人與人互動中拔苦與樂。

 

一偏於靜,獨一靜處專精思惟,也因此萬般放下、無意於外在世界;一重於動,不安不忍動心忍性,也因此步伐不歇、利天下而為之。

 

解脫道行者心如止水、不起波瀾,「斷情滅愛」,對世間種種許是冷眼旁觀、冷若冰霜;菩薩道行者將心比心、枝葉關情,「長情大愛」,對世間一切總是熱情洋溢、熱血沸騰。

 

然而,這都不管「冷」、「熱」,都是佛法向度的體現,佛教正因多元風貌,接引各式各樣的人、度化形形色色的眾生。

(2021.7.23林建德貼於花蓮歇心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