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2月15日 星期六

以「上人」高度想問題

以「上人」高度想問題

日常生活中我們往往被瑣碎的問題所纏繞,難以從不同視角去審視事物。然而,所謂的智者,往往能以更高的層次、更大的格局來思考問題,著眼於整體、長遠與根本性的向度。

「上人」有不同的意涵,在佛法中主要指的是菩薩,「但為一切眾生故行善法,是名上人」,甚至是聖賢菩薩;在慈濟社群中「上人」則特指證嚴法師。而一般用語則泛指非凡之人,如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以上人高度想問題,就一般凡俗意義,在於跳出思維框架,不受限於既有的知識和經驗,勇於自我挑戰、甚至挑戰傳統,從新的角度看待問題,通往「止於至善」的境界。

如果就佛法意涵的「上人」,以「上人」高度思考問題大致有三個特點:

第一,深刻的因果業報觀,善惡因果是佛法基本教導,如是因、如是果,任何事項判斷和行為抉擇,都會考慮到因果。

第二,無常與空性的智慧,了知世事無常,一切都在變動之中,也因此順觀因緣、心不起執,看穿看透表相背後的真實而為所當為、行所應行。

第三,慈悲無我的利他精神,凡事不以自我為中心,而是關注他人福祉,時時、處處為眾生設想;正因不為自己想,因此能想得深、想得遠。

人有千萬種,站在「上人」高度想問題,使能不一般見識,在遇到困境險阻時,暗地自問「上人」會怎麼想、怎麼做,如此諸多問題都容易找到答案、找出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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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而不病

病而不病

佛經中說「世間無常,國土危脆」,不只是國土為脆,無常的人世間人身也危脆,因為無常、生滅變異不斷,人無有不在病時,只是大小輕重的差異。 

病身常在,也因此不以為病,但還是要時時做疾病想,而有助於道業的增長。就像一個人年紀大了,視力和聽力都衰退,如視覺上有白內障、飛蚊症,聽覺上有耳鳴,這些都是常見問題;如果還有一些慢性病,如高血壓、高血脂、糖尿病等,或多或少都對生活造成衝擊影響。 

既然有病在身、以病為常態,就不用太在意,然而也不能不在意。不在意是因為日子還是要過,太在意則是身苦加上心苦,也就苦上加苦;適度在意是保持對身體的自覺,猶如佛教四念住中「身念住」修行,培養對身體感受的敏銳度。

 每一個疾病都會對應到身心的經驗,只是知不知、覺不覺的問題。人生有苦、是苦,亦在於色身臭皮囊的存在,「吾有大患為吾有身」,透過疾病的觀照來激勵道心、增進道業,病而不病,才不枉疾病給予我們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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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牢心境

坐牢心境

新聞上不時報導政府高官、民意代表因身陷貪瀆被調查、被起訴、被判刑、被關押等,這些人不少是高知識分子,學有專精,平日家境富裕、生活優渥,如今成為階下囚,心裡肯定不是滋味。

人在看守所裡,不只失去行動自由,還要接受檢調人員審訊拷問、疲勞轟炸,身心的折磨可想而知,姑且不論是否有罪,在這過程中已然是輸家。

人世間的紛擾,政治上罪刑判定,各說各話,讓人眼花繚亂。這裡我不是要談政治,也沒有特定的政黨偏好,只是心想當一個位高權重的官員、民代成為嫌疑犯或受刑者,該如何調適心態,使在獄中也能保持定靜與安適? 

入監服刑就像文天祥<正氣歌>裡說的「牛驥同一皁,雞棲鳳凰食」,這時候固然可以長養浩然之氣,「從容做楚囚」,但這除非平日修持有功,否則於此境遇哪能輕易招架,往往只是意志消沈、心思混亂。

不能想到最好,就讓自己成為最差。

因此受刑人拋空過去的豐功偉業、飛黃騰達,把自己身段放低、姿態放下,不要認為自己有任何的尊嚴可言,就像「蟑螂」一樣,不嫌髒亂也飢不擇食,甚至耍廢擺爛,不再力求完美,而承認自己是殘破之身,自己就是個罪人、最下賤之人。

當人把標準降到低點,只求苟延殘喘,任何的遭遇都可以接受。好似台北車站周圍的流浪漢,我有時候對他們的人生感到好奇,就某種面向來講他們也展示了生命韌性,得以隨意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臥地而睡;試想:一個人能夠在大庭廣眾下隨意入眠,絲毫不在乎旁人眼光,這是如何的生命境界?

流浪漢,在世俗的眼光是窮愁潦倒的失敗者,但就某個角度而言他們能夠這樣過活,何嘗不也是一種特殊的能耐與成就?即便他們可能心情低落、多病纏身等。 

不管真假對錯、有罪無罪,當鋃鐺入獄之身不由己,就要學習「身苦心不苦」,避免在牢獄之中徒增憤怒仇恨的負面能量,讓自己直陷在萬丈深淵的絕境中。

人要學習把生命拉到低點,承認自己的殘破卑賤,了知人生沒什麼大不了,就像個乞丐一樣,要飯只求三餐溫飽,只願活得下去,如此的「知道為何,承受任何」,苦痛磨難就在這一念之間轉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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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種痛

兩種痛

佛法所說的「八苦」,其中生老病死四種苦跟身體有關;如果更清楚的說,這樣身體為主的苦是痛(pain)。換言之,苦(suffering)應是更廣義的,包括身苦和心苦,而痛主要就身體的知覺感受,因為有痛才感受到生命的存在。

痛是生而為人都必須經歷的,尤其是生病時所經驗到的痛苦。然而病痛也是一種生物生存的保護機制,一種警訊的傳遞,意味著必須調整和改變。

傳統中醫說「通則不痛,通則不痛」,若進一步的延伸,就是「痛則求通」,一旦氣血暢通,痛就不復存在,即要讓生理機制、身體功能順當運轉。

然而有另外一種痛,就是純然的痛,痛而看不到任何希望,尤其是末期病患復原無望,這時候只想安然地走完人生最後一哩路,在生命末端保有一絲尊嚴,如此高劑量的止痛藥或嗎啡,就是唯一的渴望與祈求。

如此有兩種痛,一種痛是本能性的防護,一種痛是為生命結束做準備。當有得救、有希望即要努力爭取,當病入膏肓則萬緣放下,心存善念正念,順著福德因緣告別摯愛的人生。

痛是每個有意識的生命都必須面對的,因為痛讓人深切的感知、真實的活著,人之所以有道德良知、仁慈愛心,不離苦痛的感同身受而來,既讓人害怕,也讓人藉此而進化昇華。

小時了了與大雞慢啼

小時了了與大雞慢啼

過年期間到一位好朋友的家中拜年,其家人具有「通天」本領,可以探測一個人一生的生命劇本,為我們一家3人的八字估算了一下,說道小女是「大雞慢啼」,對此我心理頗覺釋懷。

女兒自就學以來,成績一直平平,沒有太大或太多出色表現;不輸在起跑點上的競爭年代,讓我們有些擔心,深怕她遠落於人,她卻表現出一副「知足常樂」,常覺得這樣就很好。

現今小孩的家長愛子心切,多半強力栽培,子女成龍、成鳳,然而這位命理師的鐵口直斷,讓我們稍感放心,願意相信他所說的。

「大雞慢啼」或有一點「路遙知馬力」的意思,人生道路就像一場馬拉松,不到盡頭難分勝負,有些人「小時了了」,有些人「大雞慢啼」,當然也有一些人小時了了,大時了不得,老時更不得了,等於是從頭到尾都是人生勝利組,一路長紅,這當然是最佳狀態、最好旅程。

然相對於一帆風順、一路領先,也有小時不了、大亦不佳的情形;排除這兩種極端,中間就有許多種可能。

人生應該放寬眼界、放大視野,在人生的上半場是贏家,不見得是好事,反而爬得越高可能摔得越重,相對的不急功近利、不增強好勝,如同鴨子划水,反而可以細水長流。

人生就是如此,慢慢賺、穩穩賺才能久久賺,回想我年少時表現亦不算好,到了大學年紀才更明確自己要走的路,而且開始「急起直追」,如今生活也算差強人意,或許女兒也有我的命盤,算是晚熟型的。

命理師解除了我的擔憂,或也是過年的一種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