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31日 星期日

中觀學的「詮釋循環」

 《中論》的「詮釋循環」

《中論》之以阿含術語表述阿含(暨般若)思想,通論阿含引渡至般若大乘,論證阿含的緣起即是般若的性空,反之亦然;如此以般若論究阿含、以阿含闡述般若,阿含、般若相通互證,不免形成「詮釋的循環」hermeneutic circle[1],姑以符號顯示為:

A代表阿含,P代表般若,阿含和般若之間是相通的(A↔P),阿含可通於般若(A→P)、般若亦通於阿含(A←P)。事實上,《中論》不只從論究阿含顯發空義、依空義通論阿含,《中論》的觀點亦承續阿含和般若,而相通於阿含和般若二經,既可藉由《中論》來理解阿含與般若,也可依阿含與般若來解讀《中論》。《中論》詮釋循環的「通教」特色如下

 

可知阿含、般若與中觀之間,存在近似「詮釋循環」的現象,只不過此「詮釋循環」未必是整體和部份的關係,而可說是初始與延展的不同,意即阿含之初始、純正與素樸,般若延拓開展之而深密廣大,然兩者卻是息息相關、環環相扣。阿含是一切佛法的根本,般若是大乘佛法的根本,分別代表解脫道與菩提道的基礎,兩者之間共貫互通;阿含之深度開展是般若,般若愈益顯發阿含本意,阿含、般若在中觀學貫通為一。[2]

如此,《中論》預設了阿含和般若的思想前提,不只可以從《中論》來理解阿含、般若,也可由阿含、般若來理解《中論》,而有別於學界慣以月稱、清辨等後代註釋書讀解《中論》;《中論》與阿含、般若思想原是一脈相承,回歸阿含和般若來確認與抉擇其思想當更為重要,這也可說是印順法師詮解《中論》的特色。


[1]  「詮釋循環」在詮釋學中關乎文本中部份與整體之解讀,整體預設部份,反之亦然大致指P的理解預設了Q之理解,但Q的理解又預設P之理解;此處依其大義取借之。對於歐陸詮釋學傳統所謂「詮釋循環」,可參Jean Grondin, “The Hermeneutic Circle”, in Niall Keane and Chris Lawn eds., The Blackwell Companion to Hermeneutics, UK: Wiley-Blackwell, 2016, pp. 300-305

[2] 阿含、般若、中觀一以貫之不過三者仍有著重點的不同;如中村元所說,阿含的依緣而起被解釋為時間上的生起關係,但中觀重於「有短時有長」「相依性」,意指諸法是相互依存而成立,「父與子」「淨與不淨」等皆是因緣相待而成的認知。見中村元《龍樹》,(東京:講談社,2003),頁183-188。萬金川也認為中觀的因緣所重是相依相待,而非時間序列上的依緣生起。見萬金川,《中觀思想講錄》,頁148-154

盡其在我

 盡其在我

印順法師談到菩薩精神有其一為「自力不由他」的「盡其在我」(餘二為「忘己為人」、「任重道遠」)。他提到自身的寫作,總是一個人獨自面對,而說:「沒有想到有沒有人讀,讀了有沒有反應。我沈浸於佛菩薩的正法光明中,寫一些,正如學生向老師背誦或覆講一樣。在這樣的生活中,我沒有孤獨,充滿了法喜。」這當也可以為「盡其在我」的如實寫照。 

一個人作任何事皆然,只管把自己份內事做好,其他的不用顧慮太多;這樣的「盡其在我」,猶如在街頭面對大眾的歌者,只管自在地把歌唱好、把心情調理好,待有路人閒情停留、到此一遊,不管有無打賞,或僅僅只是鼓掌,皆是「份外」的收穫。 

「盡其在我」是自己面對自己,亦也是自得其樂,「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同樣的做任何事,不是為事情的本身,而卻是為了自求心安、自適其適。 

自由獨白寫文章的作者,猶如獨唱的歌者,雖不知道讀者在哪,還是盡其在我的書寫,只要在某個時空、某個人心中有所觸動,一切都值得了!

即刻把握

即刻把握

年幼的小孩和父母親蜜的時間有限,尤其父女之間畢竟性別不同,男女有孩子漸漸取得自身的主體性、身體的自主權不是那樣想抱就能抱。

女兒依舊是心頭肉、小鮮肉,只不過是有「嚐鮮期」,儘管父女情深,但時間到了互動的模式也不同。

小女今年上小學了,猶想起抱在懷裡的她,換尿布、澡盆洗澡的她,但現在都不假我們之手。

現在作任何事,只要她想要人陪、需要人陪不管是上廁所、洗澡、做功課、玩遊戲等,就儘可能陪一下(唯一不需要人陪的是看電視和平板),能抱的話也儘量抱。

因時間有限,小孩成長的光陰很快就過去,而且一去不回,眼前能把握的就即刻把握,待這一切都過去她已成獨立個體,往後我回想起亦將了無遺憾!

攝於2021.10.31

活在故事中

活在故事中

每個人活在世上,任何事的發生,尤其是苦痛的發生,總需要一個解釋,不管解釋為真為假,只要得到說明,心理磨難就能釋懷放下。

這說明苦痛的造成,亦因活在自己的故事中、虛構的想像世界,認定什麼、有什麼,且什麼是好的、對的,而執意去追求佔有,如是苦痛不已。

故事雖有其真實性,但此真實卻僅是另一種形式的「夢幻泡影」。意義治療logo-therapy之成為可能,其一是把苦難當成是一有意義的故事;人一旦賦予苦意義,苦難有了價值,苦就不再是苦,或者不那麼苦。

世界的存在是人心的建構,一切的一切都是心靈建構的產物,佛教所說的「一切唯心造」、「萬法唯識」即是

面對的方式有兩種:一是看透這一切故事的虛妄不實,進而放下他、超越他,佛教空觀的智慧即在於此;另一是順此虛幻,在故事中編造美麗故事,「藉假修真」,於苦痛的人世間投射出希望光明,如上帝的存在、靈魂的本真、淨土的美好與佛性的清淨等。

人生沒什麼大不了,就只是一個解釋,找到那一解釋,知其所以然,就足以言安身立命!

因應疫情的素食運動

 因應疫情的素食運動

  近來面對疫情,慈濟之理念宣導以「大哉教育」為人熟知的號召,當中「推素」、「勸素」更是強推主打項目,素食運動已然成為現今慈濟社群眾所周知的共知共行。對於「大哉教育」,如證嚴法師所寫的慰問信:「這波疫情非人能擋,如何能消弭疫情災難?唯一的靈方妙藥,就是要戒慎虔誠推動生命教育。尊重一切生命,不只是人命,還要尊重動物命,這是最虔誠完整的愛。食事為大,藉著這波疫情,推動食的教育,勸導非素不可,這就是大哉教育』。」[1]證嚴法師所認為的「大哉教育」,乃藉由這一波疫災把心靜下來,停止欲念、懇求懺悔,心悅誠服接受教育。此「大哉」教育,猶如《論語・八佾篇》之「大哉問」,在感嘆中表示所問的問題事關重大,其中「哉」表達出歎懷,佛門中「善哉」(Sādhu)所用之「哉」亦復如是,是以「大哉教育」有感於「聽者藐藐」,而必須重重的說。

  事實上,慈濟長年推行的理念中,素食即為其一,包括環保亦然,其他如敬天愛地、人心淨化等皆然;而因於全球疫情持續蔓延,素食更成為力推的重點,證嚴法師近期對於素食的呼籲幾可見於每一天的開示中,念念不忘、念茲在茲皆在於此,並透過素食來結合環保、行善、慈愛、養生等價值宣導,背後也含攝著「修行」的關懷。而修行」正是教信仰的主軸,證嚴法師對慈濟人的勉勵是「內修誠正信實,外行慈悲喜捨」[2],其中「內修誠正信實」可說是「嚴以律己」,相對的「外行慈悲喜捨」是「寬以待人」,不只是反求諸己、自律自惕,而且還要利濟眾生、為善助人,從中展現出「清淨律己」與「慈悲利他」的情懷,此「律」和「利他」可說是佛法修行的「清淨心」及「慈悲心」

  此「內修外行」的「律」和「利他」,大致可以統攝證嚴法師面對大小災情的一貫態度。例如證嚴法師在提到「大哉教育」時表示「我一直說,這一波是大災難,但是也是給我們一個很大的教育──大哉教育,但是大災難也需要發放這種救援的工作,他假如沒有病,我們也要給予飢餓的幫助。總而言之,這一波對慈濟也是很大的挑戰,所以請大家要發揮愛心,自我保護好、嚴格地管理自己。」[3]──可知一方面要自我保護、嚴格管控自己,另一方面要發揮愛心、救援濟助。事實上,「律」和「利他」是二合一的,利他的實踐必須是建立在律己的基礎,唯有在自律的前提才得以真誠的助人。而「大哉教育」之素食,在古代稱為「齋戒」,這樣的齋戒」即含括了內修」和外行」的兩大向度、兩大關懷,一方面節制欲望、戒慎虔誠,另一方面護念有情、慈悲護生;除了人與人之間的「利他」外,還有「利牠」(乃至於「利它」),如此證嚴法師稱之為「完整的愛」或「完整的大愛」。[4]


[1] 釋德𠆩,《2021年夏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18月,頁508-509。類似的開示不勝枚舉,如又說:「這次疫情就是對人間的『大哉教育』,我們要虔誠受教,就要推動素食,養成『吃』的好習慣。」(同書,36證嚴法師並視這樣的「大哉教育」為一種「心靈教育」、「覺悟教育」、「善哉教育」等,透過虔誠齋戒長養慈悲心,節制貪欲,發立善心善願、聽聞善行口出善音。釋德𠆩,《2021年夏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18月,頁661668711

[2] 釋德𠆩,《2020年夏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08月,頁449

[3] 釋證嚴(2020),【人間菩提20200401喜捨付出救世間】,臺北:大愛電視。

網站: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x53zg6GgvE 字幕:7:40-8:35檢索日期:2021/09/13

[4] 釋德𠆩,《2021年夏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18月,頁736

喫素「內修」虔誠懺悔

 喫素「內修」虔誠懺悔

  證嚴法師表示,面對這波疫情,若把話說重怕驚擾人心,但是話說輕卻又無法讓人警覺,所以有「憂極難言」之嘆,不過仍要盡力向大眾呼籲:反省、懺悔、齋戒茹素、虔誠祈禱,作為面對疫情的心理建設與心態準備。尤其「持齋」乃是培養「好生之德」,一方面以虔誠心意約束言行,另一方面提高警覺心懷敬畏,透過持齋戒殺讓善與愛的心聲共振,上達諸天、諸佛聽。[1]證嚴法師表示,懺悔和清淨的關係密切,而表示「懺悔即清淨」[2],認為清淨懺悔、懺悔清淨可說是佛教之通義,而齋戒是懺悔的一種方式,「茹素」最能表達心意的虔誠。[3]相似的,印順法師在《佛法概論》說:有罪當懺悔懺悔即清淨。」[4]以及《四分律》卷35亦言:若彼比丘憶念有罪欲求清淨者應懺悔懺悔得安樂[5]可知透過懺悔來自淨己心可說是佛法的普遍教說。

  此外,證嚴法師還以「病從口入」的道理,說明戒除口腹之欲的重要。病毒固然是從口鼻之呼吸道等進入身體,進而引發疾病,然「病從口入」亦也經由飲食不當之消化道過程而致病。[6]尤其2019年底新冠病毒爆發,其可能主因之一是濫捕濫殺野生動物以為食用,過程中動物身上的病毒傳染給人類,而既起因於人類飲食之不當,是以齋戒素食成了回應疫情的「靈方妙藥」。[7]證嚴法師表示,疫情期間口罩時時掛戴著,除保護口鼻不受病毒入侵外,也提醒人要清口慎食,改變過往肆無忌憚的飲食習慣,以此顯示「內修」之虔誠心境與懺悔心意[8]

  總之,證嚴法師表示,新冠肺炎疫情籠罩全球,意味著災難臨頭,懺悔與覺悟應該要抬頭,人類有志一同表達虔誠心聲、懺悔心聲,向天地自然說「不敢」,而虔誠懺悔的行動就是茹素齋戒,以恭敬心送走這一波疫情。[9]


[1] 釋德𠆩,《2020年春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05月,頁452-453。相似的表述,另可見釋德𠆩,《2021年夏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18月,頁507-509

[2] 見釋德𠆩,《2021年夏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18月,頁131;釋德𠆩,《2020年冬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12月,頁268  

[3] 釋證嚴,<完整的愛>,收於《慈濟月刊》第648期,202011月,頁7

[4] (CBETA 2021.Q3, Y08, no. 8, p. 230a8)

[5] (CBETA 2021.Q3, T22, no. 1428, p. 817c10-11)

[6] 證嚴法師對於「病從口入」等說法,可見釋德𠆩,《2020年春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05月,頁241381647等。此猶如《正法念處經》卷67以食過故風冷熱等皆不調順無量病起。(CBETA 2021.Q3, T17, no. 721, p. 399b26-27)

[7] 釋德𠆩,《2021年夏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18月,頁508;釋德𠆩,《2021年春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15月,頁56等。

[8] 釋德𠆩,《2021年夏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18月,頁737

[9] 釋德𠆩<衲履足跡>,收於《慈濟月刊》第657期,20218月,頁129

喫素「外行」護生與完整大愛

 喫素「外行」護生與完整大愛

  疫災是無情的、悲哀的,然而悲劇中也看到了光明和希望,藉由宗教或慈善團體所宣揚的美善價值,重新思考人類的定位以及生命的方向,反思人與人、人與物之間關係,「在苦難中長養慈悲,在變數中考驗智慧」,希冀提供災疫解方的線索。 證嚴法師表示素食的實踐即是災疫的藥方(之一),視素食是一種「完整的愛」;過往所說的「大愛」主要在於人與人之間,而今「完整的愛」,意味著「愛」若只限於人與人之間是不夠、不完整的,「完整的愛」是包括對一切眾生、對動物的愛。[1]可知證嚴法師的苦難關注,雖是以人為主,但卻「心包太虛」,亦如儒者所言「仁者渾然與物同體」,畢竟動物也是「有情」眾生。若大乘佛法之「普度眾生」,未能關照到其他有情的苦痛,如此之大愛是有限的,大愛因而不完整,吃素即是為了補足大愛的缺口。而此猶如大乘佛典「食肉者斷大悲種」的教說,把素食護生和慈悲的實踐、佛心的長養連結在一起。[2]

  過往慈濟推動環保與素食,因尚無疫情,或者不普遍、不嚴重,眾人感受不深,但如今疫情瀰漫全球,證嚴法師有一種迫切感,因此在素食運動上「非說不可」、「非推不可」、「非素不可」[3]這樣的「推素」、「勸素」,除善待有情眾生外,也在拯救人類、保護地球,視疫情是一種警訊,正向想是一種提醒,負向說是一種告誡。然而,推動素食環保,及至於人心淨化、社會祥和,疫情真會被控制住(天下無災)?此中雖容有開放討論的空間,但就佛教的業報思想當是如此。事實上,人心淨化、社會祥和、天下無災,乃是慈濟長年以來理念追求(證嚴法師的三個願望)[4],慈善、環保、素食等,不過是其實踐的方式和手段,近來因疫情悲劇式鞭策,更加深、加重「共善」力量的寄望。  

  總之,證嚴法師帶領慈濟志工共同推動素食,以素食作為面對疫情的解藥。[5]就個人而言是身心保護與防範,以「病從口入」來勸勉,並就佛法的業報觀來解說因果循環的道理,藉虔誠齋戒來「懺其前罪,悔其後過」,淨治身心;再者對動物來說,依佛法慈悲護生的理念,不安不忍有情眾生的苦痛,一體同感,慈心不殺、不食而實踐完整的愛。


[1] 「完整的愛」,如證嚴法師說:「師父一直想要教大家素食,這些話已經藏在心理五、六十年了,卻說不出口,是因為如果我說了,但是大家做不到,徒然增加大家的心理負擔。其實吃素是很簡單的事情,有愛心、能夠行善付出,還要素食,才是無漏失的完整的愛。」釋德𠆩,《2021年春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15月,頁122

[2] 如《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卷4若食諸血肉 眾生悉恐怖是故修行者 慈心不食肉食肉無慈悲 永背正解脫及違聖表相 是故不應食(CBETA 2021.Q3, T16, no. 670, p. 514b20-23) 《淨慈要語》卷2眾生至愛者身命,諸佛至愛者眾生,能救眾生身命,則能成就諸佛心。(CBETA 2021.Q3, X61, no. 1166, p. 829c18-20 // R108, p. 1022a10-12 // Z 2:13, p. 511c10-12)

[3] 如證嚴法師說:「素食有助守護健康,尤其新冠肺炎疫情非人力能擋,對治疫情最好的藥就是素食,切斷人與動物的食物鏈,避免病從口入,也避免感染動物身上的病菌。所以現在非素不可、非說不可、非推不可,發揮完整的愛,使社會祥和、天下平安。」釋德𠆩,《2021年春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15月,頁117-118

[4] 釋德𠆩,《2020年秋之卷證嚴上人衲履足跡》,台北:慈濟人文出版社,202011月,頁564

[5] 事實上,已有一些研究指出,素食傾向的飲食習慣,染疫後轉向重症的比例偏低,雖未必得以免疫,卻可以有較佳的防護力及減輕症狀。而且因於海洋污染及藥物注射等,我們食用的魚肉是否裨益於健康,恐仍待商椎。不過,證嚴法師以素食守護健康並視之為解藥,除了是生理意義外,更包含心理的健康。素食和防疫相關研究和報導,可見Hyunju Kim, et al., “Plant-based diets, pescatarian diets and COVID-19 severity: a population-based case–control study in six countries,”in BMJ Nutrition, Prevention and Health, Volume 4 Issue 1, Jun 2021, pp. 257-266;以及”What to know about COVID-19 and a plant-based diet,” Medical News Todayhttps://www.medicalnewstoday.com/articles/covid-and-veganism 檢索日期:2021/0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