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17日 星期六

學者的修證

2016. 9. 16  Fri.
學者的修證
從宗教信仰者的觀點來看,學者往往被視為是光說不練的一群,知識累積不少,但實踐卻相當貧乏。

雖然這樣的認知有部份真實性,卻不及於所有的學者。且不談這些質疑學者的信仰者本身,究竟有多少深厚的修行工夫,但有些學者確實令人推崇,即便為數不會太多。

事實上,真正潛心於學術的學者過得是一種修道院式的生活,我以余英時下列文句為一例證:

獻身於學術思想的人永遠是甘於寂寞的工作者﹔他們必須從熱鬧場中「退」下來,走進圖書館或實驗室中去默默地努力。佛教之所以能震盪中國,正是由於有鳩摩羅什、真諦、玄奘等許多大師不斷地在那裡埋頭從事譯經的工作。這種工作記載在歷史上好像非常熱鬧,其實他們當時的生活卻是隱退而寂寞的。如果我們承認輸入吸收西方各種學說是中國文化重建的重要一環,那麼這些佛教大師的範例依然是值得我們師法的。但是這種「退」並不是消極逃避﹔相反的,從整個文化史的觀點看,乃是最積極的進取。孔子晚年返魯編定六經,便可以說明「退」的涵義。(<試論中國文化的重建問題>,收於《中國情懷:余英時散文集》,頁43。)

誠然,學者自有學者之修證,如我們能說玄奘大師只是空談理論、不切實際的譯經家、學問家嗎?撇開學問本身不談,他既有此能耐,百轉千回到西方天竺取經,爾後苦心孤詣埋首於讀經譯經,如果沒有過人心志與強大定力,何以能盡其全功?

大概一部份重修證的信徒或行者,無心或無力於經論的研讀,難以進入理論堂奧,領受不到精湛法義,只好逕自否定之,乃至鄙夷之,但這似乎是自曝其短而已。

把研究當作修行(research as praxis),令人景仰的學者雖不是多數,但確實仍有一些。他們不強出風頭,低調的堅守在自己崗位上,不忮不求,淡泊名利,已為學者立下可貴的人品典範。事實上,不只學術工作者,各行各業皆有不少默默耕耘、不求聞達的人,這些甘於平淡的辛勤栽種者,都值得我們的感佩和尊敬。

2 則留言:

  1. 有人主張印順導師是一個學問僧,甚少於修行用心。
    問題在於怎樣做才叫修行。
    真的是只以朝山,唸佛,誦經,持咒,禮佛,參禪,打坐,作法會,才叫修行嗎?
    這裡大需仔細,不可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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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謝謝指教!怎樣做才叫修行?這是一個大家都要嚴正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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