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不老

2019. 6.4  Tues.

菩薩不老

隨著年紀愈長，經歷到的生離死別愈多，此或是相識但疏遠的人，或而是自己的親人。如我的阿嬤今年三月以九七高齡往生，讓人感受到生命的有限和無常，也讓人有蒼老之感，「歲月忽已晚」，彷彿走入自己之「初老」，面對著人生之「不得不」。

雖然父母健在時說自己老，實在是「言之過早」，但這樣的「老」不只是指年紀，而主要是身體和心境的老。如身體不再像二、三十歲那樣精力充沛，往昔過度操勞的「業報」也一一浮現；不過在心境上卻也愈覺不忮不求、無欲無爭。

《論語》說：「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不只是父母之年不可不知而要以喜、懼來看待，包括自己的年歲亦然，喜得是自己還安然活著，懼得是青春不再，多少有「悲欣交集」的感慨。

然究實而言，菩薩道是生生世世的，也因此菩薩行者永不言老。或者說，老的是身不是心，相對的身體愈是老化心力愈是強勁。如印順法師在《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一文結尾說：「現在，我的身體衰老了，而我的心卻永遠不離（佛教）少壯時代佛法的喜悅！」這也顯示了菩薩的「雄健」特質，如印順法師說「菩薩乘為雄健之佛教」(敬答『議印度佛教史』)，而且不只是雄健，還有偉大、強大，如此才是菩薩應有的形象。

生命不是只有短暫的一生，而且還有來生──「願生生世世在這苦難的人間，為人間的正覺之音而獻身」，如此「本著精衛銜石的精神，做到哪裡，哪裡就是完成」，也因而菩薩既要盡心盡力、也要隨分隨力，保持穩健步伐勇往直前，在生命永續的觀點下不應言老、也不曾會老。